] 我宁愿再陪着付观南过个一百年也不愿与他过一天。
我看看手腕。
我叹了口气,盯着萧暮雨的背影,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呀,真是琢磨不透。他的背挺得笔直,那把扇子打开,竟让我一瞬恍惚。扇面上的竹子与竹林映照,我突然站起身。
又过了几日。
“知道?李姑娘,您知道什么了?你是不是决定要给世子爷服软了?”她惊喜道。
小丫鬟在我背后叹气:“李姑娘,你别担心,世子爷不会把您忘了的,只是今日世子爷要去见个内务府的好友,可能耽误了,其实姑娘您服个软……世子爷挺疼您的。”
我盯着她那张稚嫩的面孔,太稚嫩了,如同花骨朵一般,这样的年纪让我想到那个易怪市里的小姑娘,脑海里又突然映出萧暮雨折扇上的画。我道:“我知道,萧暮雨是什么人了。”
萧暮雨走了。
是我的买主。
这一走便是好几日,我仍旧守在窗户边。小丫鬟问我在守着世子爷来么,我摇头,我也不知道守着什么,这样日日禁足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我闭上眼,想着他的声音安心些,便欲赶紧睡过去。岂料,这声音没小下去,反而更大起来,甚至伴随着砸窗户的声音,我坐起身恍然大悟不是做梦。
等了片刻,他又走了。
他唤我李阅秋。
人懂得思念了,便总要生出点幻觉来。不知是不是这道理,我竟恍惚中听着了付观南的声音。
这阴晴不定太可怕了。
小丫鬟疑惑。
唤得还是那样好听。
夜很深了。
“怎么了?”小丫鬟迎上来。
我沉了沉心思。什么土匪,什么大婚,什么互通心意皆是假的,我是他买来的货物,是他用折扇抬着下巴说好看的商品。
我在窗外的竹林深处看见了萧暮雨的身影,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衫,扇子在手里耷拉着,走走停停,踌躇不前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我喃喃自语。
他是刀疤男。
我躺在床榻上仿若一具尸体,脑子一团浆糊,身子也是一团浆糊,想起今日白天的背影,我便愈发难受。这样的人,若是与他大婚,我往后的日子如何过。倏尔,便想起了付观南,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,如今我才知道他竟这般好。
是他真的找来了。
——
不是做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