] 没有什么异常。
我问:“怎么了?”
我伸手,指肚摩挲着刻痕,便听见付观南道:“是桔梗。”
事到如今,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,我遂点点头,与他踏着雪继续前行。
我自然记得。
眼见时间过去了许久,我恐天黑便更不好与薛俨他们汇合,便泄了气,道:“先出去罢。”
我与他一同盯着那一动不动地红线,开口道:“不晓得,不过,你不觉得寻了那么久都没能看见人,有些奇怪么?”
就像是我们仍待在原地。
“我、我看不见……”我绕绕发丝,颇有些心虚与不好意思。
“那个很美的女人么?”我扯扯嘴
望望四周,仍旧是阴云、白雪,一如既往。
我望着他明亮的眼睛。
我上手摸了摸。
我给他出主意:“你不是学会了火诀,点来给自己暖暖。”
一只脚踏入洞穴,我便感觉不对劲,与外面雪天的冷冽不同,洞穴之内是渗入骨内的阴寒。
我起步往前走,却听见后方付观南一声惊呼,我转身,趁着微弱灯火见他一手持符箓,一手撑在石块上。他的表情诧异中带着一丝惶恐,如同见得了不得了的物什。
“他们依偎在一起,你侬我侬。我觉得他们一定很幸福,很奇怪,我能感觉得到。”付观南眼睛弯起来,眼中有无数颗星星闪烁,我看得正有些入迷,倏尔他眉头一皱,嘴角下垂,暖意瞬间变作冷冽。
行地即将便要翻白眼过去之时,终于在微弱火光之中看见一块大石。石头表面光滑,如同被打磨过一般,放置在洞穴小道的中央,再往后看去,便没有了出路。
可付观南却看得认真,目不转睛。我犹豫着靠得更近,问他:“那你看见什么了?”
我皱着眉捋了捋胳膊,点了个火诀照明,便听见跟上来的付观南牙齿打颤,抖着声音道:“乖乖诶,怎么里面也这样冷?”
“进去瞧瞧。”我道。
低头,仍旧是光滑的石头面。
往前仍旧是一片漆黑,且愈向里走便觉阴冷之气更加深重,仿佛直直扎进了血肉中,便是裹再多衣裳也没用。
没有。什么都没有。
我道:“再往前去瞧瞧吧。”
我皱眉看去。
手指摩挲地更深。
付观南低下头,轻声道:“只是,这桔梗是戴在女子头上的。”
我回头,“你见过?”
付观南想开口。
花开似铃,先端五裂,倒垂时像极了钟。
“来了。”
付观南倏尔攥住我的手,他朝我笑笑,道:“没事哦,我可以给你讲呀。”他笑得明媚,低头继续去看石块,他仿似永远不会嘲笑。
行了片刻后,白茫茫中忽然映出一片黑,细瞧那轮廓像是个半圆状,壮了壮胆子,再前行几步,终于看见这是一个洞穴。
那花描绘得细致。
他数了数身上黄纸的张数,不情愿地掏出其中一张燃了个火诀。这样一点,洞穴之内的阴暗被驱散不少,我正待朝前走,便看见洞穴之内的墙壁上竟然刻着壁花。
“一个女人,很美很美的女人,正悉心照料院中的桔梗花,走来了一个男人,她便依靠在男人怀里。”付观南盯着我的眼睛,惊喜地开口道:“就是刚刚那副壁画上的故事,你看见了么,李阅秋?”
“那个女人。”
付观南点头说好。
我不死心,绕着这块大石头细细观察了一遍,连同周遭墙壁也未放过,可仍旧一无所获。
“成。”付观南应和。
他缓缓垂下眼眸,“有人死了。”
“快来呀。”
红线飞了一刻钟,我与付观南便跟了一刻钟,正气喘吁吁之时,它倏尔定了下来,向左一下向右一下,飘飘荡荡片刻后,径直地落了下来,砸在雪上。
我走过去,“你怎么了?”
付观南似在沉溺当中,我唤了几次,他方缓缓转过头来,道:“你快看石头上,映着两个人的故事。”
“有人死了?谁?”
我起身,望着白茫茫一片中那道黑色人影,追了上去。
“见过。以前家中族长很喜欢花草,甚爱桔梗,这花我自小便认识。”付观南道,“你还记不记得,无期说让我们寻一个手腕绣桔梗花的男子呀?”
付观南将红绳重新系在腰间,道:“要不再往前走看看?”
付观南疑惑捡起,朝我道:“难不成,我功力不足?”
我嘘了一声,拉着他的手靠近墙壁,让两道火光映在壁画上,细细去瞧究竟画了些什么。这幅画不大,画上也只是一男一女紧紧依偎,甚至看不清两人的五官,只见那女子耳边别着一朵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