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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4.间幕:夜之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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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直到他们遇见康拉德·科兹。

    他们的武器被规规矩矩地扔在地上,人却已不见影踪,唯有惨叫声在风中四散。

    永无间断的惨叫。

    而现在,他们开始意识到一件事。

    他狂笑起来,笑声散开。一轮银光随后出现,如闪电般出现在他们眼前,爆弹枪立即开火,却无一命中。

    一抹猩红在黑暗中一闪即逝,枪火大作,照亮一张惨白如鬼魂的脸,以及他的微笑。

    “答案错误,长官。”

    直到现在。

    阿尔法们的心跳开始变得剧烈,他们无法判断敌人到底身在何处,甚至无法透过目镜看清包裹住他们的黑暗里到底有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可以藏、可以跑、可以战斗,也可以召集你的军团,让他们围在你身边。但我看得见你在哪,我知道你是谁,你已被我标记。而我不会杀你,除非我先杀光你带来的每一个子嗣。”

    黑暗再次涌动,他化作影子掠过他们的头顶,迎来一连串爆弹。然后又从人群前方直冲而来,满意地用精金尖爪刺透数个胸膛。

    一秒钟后,杀戮如约而至。夜之王仿佛鬼魂般出现在阿尔法们身边,猩红如血的披风在寒风中烈烈狂舞。低沉的笑声伴随着刀刃切过肉体的声音一同响起,然后是惨叫。

    “集结!”有人在黑暗中喊道。“集合起来,他不可能同时——”

    “——你太吵了。”夜之王温和地说。

    眼眶深邃,眼珠已不见影踪。下颚消失,残缺的舌头

    然后,仿佛顺理成章般,他们的通讯频道内响起了一阵刺耳的杂音,以及康拉德·科兹那有如来自死者国度的轻柔哼唱。

    康拉德·科兹在黑暗中亲昵地发问。

    “阿尔法瑞斯让我给你一个忠告。”

    刺目的火光在下一秒陡然爆发,爆炸吞没了那只分队,银蓝二色的龙鳞化作碎片于空中飞舞。

    目之所及,皆为一片猩红,就连那些仍站着的人身上也挂着兄弟的残躯。

    而他们现在所经历的这件事不是战斗。

    “后悔了吗,兄弟?”

    阿尔法的精锐们毫无抵抗能力的被打散了阵型,甚至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三十秒内他们到底死去了多少人。

    恰逢此时又是一阵微风吹过,于是枪声便再度响起,等到那些指挥官们恼怒地命令停止开火时,他们各自队伍的边缘已经少了几个人。

    恐惧不是情感,它是生命的本能反应。没人能免除恐惧,‘勇敢’一词只不过是在它面前保持理智,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阿尔法瑞斯没有回答,于是,一颗头颅便被扔到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三十秒后,他遁入黑暗,只留下一地残尸。

么。原始人们缩在他们臭烘烘的毛皮里安眠,守夜的人却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黑黝黝的山洞出口,聆听怪声与惨叫.

    “无处可逃。”他轻笑着说。“无处可逃.”

    风中响起一阵轻柔的笑意,如呢喃耳语般抵达了他们的耳边,然后,是一曲歌谣.只是柔和的哼唱,仿佛摇篮曲般悠长。

    “我会享受这场屠杀的,阿尔法瑞斯。”

    鬼魂略带可惜地笑着,从天而降,又制造出了两具尸体,于是便再也无人讲话,他们开始改用战术手势和通讯频道的内置战术语音交流,神经链接信号会自己发送早已编辑好的话语.

    但阿尔法们知道,这是死亡本身在宣告,在做出邀请,在对他们的愚蠢表达谢意。

    它从蛮荒年代吹拂而来,康拉德·科兹则再也不见影踪,唯有声音在风中逸散。

    阿尔法军团从来不知恐惧为何物,人人都怀揣有无上勇气,否则怎么敢前来诺斯特拉莫,直面那群黑暗中的利刃?

    哼歌的人如是开口,声音里满是无法隐藏的笑意,他愉快到连字与字之间的尾音都带着充满单纯欢乐的粘连。

    一颗头颅随即高高飞起,喊话之人已经身首异处,无首的尸体更是横飞出去,撞进了人群之中。

    仿佛被千刀万剐过的尸体碎块和鲜血一起涂满了整个地面,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汇成小溪,淹过了他们的钢靴。

    “他在这里!”又有人喊道。“开火,开火!”

    黑暗只是黑暗,那抹银光更是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隐没在了风中.

    “你混进我的家乡,安设炸弹、制造混乱、派人混进我们的轨道武器防御平台很抱歉,这里是诺斯特拉莫,你那套无往不利的渗透战术在这里是行不通的。”

    没人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,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拒绝相信这是他们认识的战士会发出的声音。他们自以为自己意志坚定,早已摒弃个人情感,化身为纯粹的武器

    心脏被掏出,内脏化作刀刃上的祭品,鲜血飞溅,死亡随处可见。纪律、意志、勇敢.这些统统都毫无用处,因为这些都只能在战斗中发挥用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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