] “没那么严重....”姜晏仰起头,喉结微动, 轻声道,“你太激动了。”
“他要清白。”齐才川一个外人都比他看的明白, 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清白。”
这几乎是他浑浑噩噩日子里唯一的支柱了。
“姜晏,你和姜总果然是亲父子。” 齐才川摇头笑了笑, 对这么多年挚友竟然只剩下同情与可怜。
“江郁清不该是这样的,他那么相信你, 你还记得吗?”
“你怀着孩子,我拿你没办法,但是文希...” 姜晏轻蔑地笑笑,凑近郁小雀的耳朵, “谁会在意他的死活呢?”
他终于还是成了那个一直逃避厌恶的人。
他必须麻木地听从医生的指挥。他呆滞地望着白色天花板, 侧耳听见隔壁在疯疯癫癫地唱西游记主题曲, 能做的最大动作就是转转眼珠子。郁小雀从前总觉得到这已经生不如死了, 姜晏总有办法让他更痛苦。 恍恍惚惚的,他甚至觉得真的疯了也是种解脱。他摸着肚子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,撑过去就好了。
“他这些年但凡图过你一分钱, 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。”
“你果然是疯了。” 他慢条斯理抢过郁小雀手中的瓷片, 轻声叹息,
“我见过他当年的样子,姜晏,我见过的能这么作践他。”
“不过是他的小招数罢了。”
“我刚才进去时,他就像只郁小雀黑白分明的眼睛再也没有当年的天真纯软,只剩下 夕阳落败的黯淡与警惕。姜晏手指微微蜷起。
郁小雀攥紧拳头,怒火攻心, 趁着姜晏不注意一把抓起地上的瓷片。 姜晏就算躲得快, 也被瓷片在脖子上划上一道伤口。
“我和阿曼明天就要办婚礼了。”程玉也不恼怒, 往床上扔了张请柬,“欢迎你。”
“我宁愿去精神病院...” 郁小雀掰开他的手,声音里夹着颤,
“终于醒了?”耳边终于出现了点别的声音。
“不关他的事!”郁小雀不顾脸上的疼痛, 眼神怒毒,“我只要看到你这张脸都觉得恶心。 "
“对。”齐才川点头,噗笑,“等人死了, 希望你也能说出这句话。”
“是那个野男人勾的小雀不乖了吗?”
郁小雀醒来的时候觉得筋疲力尽, 好像血也冻成了冰,心也凝成了块儿。 他也不清楚被关在这里多少天了。屋子内只有一张狭小的单人床和铁床。只要郁小雀显露出半点不配合, 就会被护工和医生穿着束缚衣捆在铁床上, 一捆就是一天。
“不准你伤害希希!”郁小雀瞪大眼睛, 大喊。
“他的伤口怎么样?”姜晏听见身后门合上的声音,头也没回, 出神地望着窗外。 夜里,天稍微晴了,冷清清的明月挂在天空, 寒风吹过,发出寒寒翠翠的响声。
“那要看你乖不乖了。” 姜晏又恢复了温雅模样, 仿佛刚才的失态是一场幻觉,
“真丑。”程玉上下打量他, 视线略过眼角下那道伤疤,
希希还在等着他救他。
“在此之前,我会给你找一家舒适的精神病院。 "
“不过是他无理取闹,我都说过了会把事情澄清。 姜晏似乎觉得室内空气不流通,打开窗户, 冷气瞬间灌入鼻腔,令人分外清醒,“他究竟在闹什么?”
“还能怎么样?”齐才川白了他一眼, 走到窗边,“肯定是要留疤了。” 姜晏缓缓捂住脸,半晌,声音低不可闻, “他这是在逼我
郁小雀慢慢地支起身子, 窗帘哗地就被拉开了, 刺眼的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。
他捂着脖子,定定地看着郁小雀。
“一幅画而已。”姜晏不以为意, 他要什么我不能给他,成名无非就是为了钱, 他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非要出那个风头。”
“他没有在闹。”齐才川很不得给他两拳,对着眼前自负聪明的人, 他甚至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“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在文希身上讨回来。"
“今天来是有好消息告诉你。”
“他不怎么爱笑,只要看见你, 那张脸就像春雪化了一样,怯生生躲在你身后, 你怎么舍得的?”
“滚出去。”郁小雀重新把头埋进被子里。
“恶心?”姜晏瞧着他的眼睛, 那么漂亮的眸子竟然满是怨气, 他轻轻抚了抚,‘ 再让我看见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他慢悠悠道:“我就挖了文希的眼睛。“郁小雀气急,使劲挣动起来。
“姜晏,你有没有想过
“你想看见谁?”姜晏把血从郁小雀的脸抹开, 却越抹越多,“幸可吗?”
男人一股子戾气掩饰不住。
连他都在为郁小雀不值, 可偏偏最该心疼郁小雀的人无动于衷。 姜晏眸子冷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