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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考试成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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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颜岸比她走得快一些。黑伞下露出了英挺的鼻梁,他虽然穿着宽大的校服,但依然显得如柏树般修长。罗清溪注视着他,在心中盘旋着想要说的话。她三年来一直埋在心里想问的话。

    两人互相注视了一会儿。颜岸慢慢说:“这个问题你在心里憋了三年了吗?”

    她和颜岸都坚信一点,那就是丁沐理肯定还活着。

    丁沐理究竟去了哪里呢?

    罗清溪指向天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丁沐理问我能不能骑车载她一程。她急着回家。”颜岸转身。罗清溪看见了男孩眼眸中悲伤与后悔,“我拒绝了。这是我跟她最后一次交谈。”

    “三年前的事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想问我什么?”

    罗清溪愣了几秒才意识到是颜岸在问她话。是自己的表情暴露了意图,所以颜岸才会问她吧。所有心中盘算好的话术全都烟消云散,她脱口而出:“颜岸,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我应该载她的。”

    他们默默地拉开了一点距离,但又保持了同行。罗清溪小心地踩着石板路,一个个涟漪调皮地在她脚下散开。淅沥淅沥,淅沥淅沥,清脆的雨声敲打着男孩和女孩的伞。她因为阴雨天而郁结的心情逐渐舒展。

    罗清溪走了过去,就像是日常的偶遇。她打起伞,她身边的男孩也撑开了他的黑伞。他们默默无言走入雨中。接下来,他们会有23分钟的同路时间。

    丁沐理是他们的初中同班同学。

    颜岸出现在了教学楼门口。雨下得很大,男孩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滴,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。他笑起来一直都很好看。当他转头去看罗清溪的时候,眼睛里闪着着天空的光。

有中小学都强制规定或者三人组队放学回家,或者父母亲自来接。

    “嗯,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。”

    罗清溪说:“我现在觉得,也许是她被外星人带走了。”

    这是罗清溪无数次的计算结果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罗清溪说,“我只是……我三年来一直在反复想,丁沐理到底发生了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家都很想念她。”

    他们两人继续前行。因为解开了心结,罗清溪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。话题由此打开,他们谈论起了丁沐理的那些往事,谈论起了三年前的点点滴滴。

    “那可说不准。我觉得初中生带人骑车回家更危险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也许是你们两人一起失踪。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罗清溪如释重负,梗在心中许久的结被解开了。

    已经三年了啊,罗清溪想,我已经是高中生了。

    “我想问你,在三年前,丁沐理走的时候。”罗清溪发现自己开了口,说出了冷冰冰的话语,“有人看见你和沐理说话。”

    他生气了吗?罗清溪紧紧握住伞柄,手心冒出了汗。

    “当然不是!!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答应骑车载她一程,她也许就不会……”颜岸的声音陷入了沉寂。

    她至今都记得丁沐理最后回头跟她说话的样子,微褐脸庞上一双眼睛微微眯着,透着狡黠的光。每次她在动什么小心思时,都是这副神态。她一直都是罗清溪最亲近的朋友,罗清溪相信她们彼此会一直相亲相爱到成为大人。她们曾经勾着手指约定,就算将来有了彼此的家庭,她们也会是永远的朋友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罗清溪咬了咬嘴唇,她低声说:“我想她了。”

    她看着脚下泛着圈的小涟漪,它倒映着少女的脸,犹豫而忧伤。

    “罗清溪?你现在才走?”

    “三年前的今天,丁沐理失踪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,你这三年不会以为我是丁沐理失踪案的凶手吧?”

    “中学生本来就不该带人。”罗清溪打断了颜岸,“假如我喊住她,和她一起放学,她根本就不会失踪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问我?”颜岸没有回头,却像是看见了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然后,她消失了,就像是穿过巷子的微风。

    “那个时候,沐理说了什么?”将心中的疑问倒出后,罗清溪突然觉得有种空虚的悔意。

    不多不少,顶多会有上下两分钟的浮动。

    颜岸并没有回头看她,男孩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,他回答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颜岸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可话涌上她的喉咙,打着转儿又沉了下去。四周是“淅沥淅沥”的水滴声,还有男孩与女孩踩出的“哗哗”水声。

    伞下是宁静的与世隔绝的小世界。她看见飞进伞内的雨打在了颜岸漆黑的头发上,凝结成晶莹的水珠,在他的发梢摇晃,在将要滴落与在发间滑动之间挣扎。

    表上显示了六点三十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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